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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卷
时间:2014-07-06
来源:尚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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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为尧舜时隐士,远古尧舜时代人。他辞帝不授,归隐枉山(今湖南常德德山),德播天下,成为中国道德文化的渊源。《善卷祠记》留有“德山苍苍,德流汤汤(音读shang),先生之名,善德积彰”之语,“常德德山山有德”之美誉也由此而来。

人物生平

    古籍《庄子》、《吕氏春秋》记载了他的主要事迹。善卷居枉人山(或称枉山),即今常德德山。尧帝南巡北归时途经此地,以“北面而问”的大礼向善卷求教。随行人员不理解:尧是天子,善卷是平民,为什么这样过分地礼遇他呢?尧帝解释说:因为善卷是得道的人。对于得道的人,不可傲视。我的德行智谋不及善卷,所以向他行弟子拜师的大礼。从此,善卷以“帝者师”的美称名闻天下。离德山不远有一个地方自古就名尧天坪,相传尧帝就是经那里到德山的。 舜继位后,听到很多关于“帝者师”善卷的事迹,也在南巡的途中专程到枉人山拜会了善卷。经过交谈,由衷佩服,要将天下禅让善卷。善卷力辞:“我立身于宇宙之中,冬天穿着皮衣御寒,夏天穿着精细葛布能够防暑。春天耕耘播种,身体能够劳动;秋天获得丰收,粮食足够一年的食用。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优哉游哉,怡然自得。我哪里会去想承担治理天下的大任呀!哎呀,您真是太不理解我了!”说罢,善卷为避免舜帝的再三恳请,躲进深山之中去了。  隋朝刺史樊子盖莅任常德,听说善卷曾居枉山,故将此山易名“善德山”,后人简称德山。于是便有名谚“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19566月,毛泽东在写《水调歌头·游泳》词时,提及这则广被人口的民谚。

善卷,又称单卷,单父,一说居于菏泽单父,即今菏泽单县。善卷又称单卷,先秦时代单父一名由此而来,单县至今有单卷传说,为舜师,即舜的老师。善卷为东夷人,东夷族“居雷泽”,即今菏泽境内大泽,菏泽地名亦因古大泽而来,在汉语中菏字为专有字,专指地名,可见此字在汉语中来源已久。单县至今有单姓居住,族裔众多,古云曰:单无二单,指的是单姓起源单一,来源于单卷,其家谱可追溯。史载善卷为避免舜帝的再三恳请,躲进深山之中去了,而其族为纪念他,遂以单为姓,沿用至今。因东夷族多活动于山东境内,尤其菏泽境内,若以常德德山为善卷早期居住地,疑不太合适。单县传说单卷是远古后期菏泽四泽六水之地的东夷族中影响较大的政治领袖、氏族首领,因善道术,有德行,被时人尊称为单父,曾居于单父(今山东单县)。唐尧坐天下听说单卷得了道,就面朝北来侍俸他,等到尧把天下让给虞舜以后,舜又去亲近他,要把天下让给他。单卷说:“余立于天地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宇宙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悲夫,子之不知余也!” 遂不受。于是去而入深山,莫知其处。盛传其后,单卷南下过江而隐居于江苏宜兴山中,今有单卷洞,为四A旅游圣地。古人为纪念他,把单卷所居之地称为单父,夏商为单父邑,秦置单父县,直到明洪武初年,去父字而为单县,单父城是菏泽具有四千年历史的古城之一。

相关诗歌

枉山书简

文∕山西原平韩玉光

一、沅水

善卷临水而坐,他懂得

水面上的光,就是眼睛里的光。

上游的桃花顺水而来,善卷听见

花瓣轻柔擦过水面的声音恍若琴音。

他安静地闭上眼睛,

他要做这抚琴者的知音,一天,两天,

时光风一样经过了他的草堂,

他仿佛是这时光的影子,月亮看着善卷,

月亮一言不发地蹲在一根桃树枝上,

叶子晃动着,除了水流的声音,

世上好像再没有任何的声音,善卷知道,

沅水漫长,垂钓的日子漫长。

竹筏的路途漫长,渔歌漫长。

善卷似乎已忘了漫长的尺度,他只懂得

每一个瞬间,花开的瞬间,叶落的瞬间,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钓鱼?

鱼翔浅底,该多好。

竹生林间,该多好。一个人

冬衣皮毛,夏衣葛絺,春耕种,秋收敛,

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该多好!

没有人知道,善卷只是在喂鱼,

用体内的爱,一点一点喂食它们。

他喜欢,用一颗心钓来的鱼群,在身体里

游弋的快感。一块青石被他坐暖了,

坐光滑了,他觉得,那石头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

沅水流淌,那是一条江的命运。善卷看着它,

每一日都仿佛前一日的影子。

到了橙黄橘绿的时节,他在林中

一边击鼓,一边唱歌,背着竹筐的农夫

环坐四周,他望着不远处

枉水、沅水交汇的水花快乐地歌唱,

农夫们常常忘了日影的倾斜。他唱,

风吹断了竹木,却吹不断流水。他唱,

人们劈木为柴,树木却没有怨色,因为它们为了火焰。

农夫们听着,都流动起来,都燃烧起来,

风从江面吹来,弥漫着水草的幽香。

二、山色

善卷目睹一只蝴蝶衔着一粒露珠从身边飞过。

他抬头望了望枉山,有雾,在轻轻移动,

夏日的草色在雾色中若隐若现。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从低处到高处。

他不知道这条路是谁走出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由此上山的人。

这是洞庭湖进入沅江的第一座山峰。

善卷站在山顶,极目远眺,他看见

更高的山峰在远处,一座连着一座。

雾已经散了,万物清晰地扑入眼帘,

水珠子覆在草上,晶亮晶亮的,

与泪水,与汗水,都不同。

山上只有他一个人,有鸟鸣,

却看不见鸟的翅膀。百步之内,生长着

百种植物,善卷逐一为它们命名,有一多半了,

他能在心中默念它们的名字,还有一少半,

他用目光微微碰了碰。俯瞰江面,

似乎是静止的。鸥鸟与鹭鸟有些飞的高,有些飞的低,

但都在浪花的上面。善卷用一个上午观察着

天空与流水之间,一定有风吹过了,

他的衣袂略略动了一下,他的心动了一下。

针线般的炊烟由山下的屋舍上升起,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竟忘了饥饿。原来,秀色真的可餐。

他坐在一棵小树下,隐约间

有根向下、向四遭延伸的力量令他欣慰。

落雨了,枉山上有他建造的木亭子,

可容一人。善卷知道,一场雨水,落在了山上

也落在了山下。在雨中,雾气重新拢了回来,

嘀嗒、嘀嗒的声音美妙无比,雨与万物

相遇的声音,和谐而舒缓。

他的内心仿佛化作了一片宽的或窄的叶子,

在乐声中变得坦然、平静、淡泊,

大半生了,他总是在遍野青草中找到自己,

那些童年的、少年的日子多么像被时间收藏的草根,

风一吹,就再次发芽了,他站起来,

走入轻盈而细密的雨中,他看见

小小木亭也在雨中,沐浴着。

在山脚下,枉山需要他的仰望。

刚刚还俯视的人间,此刻已是他的家园,他看见

一头牛拴在一人高的木桩上,

身披蓑笠的邻人行迹匆匆,草鞋溅起的雨水落在身后。

田园不芜,家就在。善卷笑了一下,

雨水落进口中,微甜,老天赐的吧。

善卷的视线中,山色变得模糊,但高度还在。

高度,就是世人心中的山吧。

三、聆听

他听见的,仿佛是万物的呼吸。

他在一片甲骨上刻下“德”字。

左边是道路,他觉得那是沅江的此岸,

蚂蚁在上面爬动,牛在回家,

一只花翅膀的公鸡正追逐一只白色的母鸡,

方圆百里的耕夫、樵夫

有的走着,有的站着,一棵柳树上,斑鸠正在筑巢。

土做的路,一段直,一段弯,

江水一段直,一段弯,

草也一段直,一段弯……

他慢慢刻着,刀痕同样是一段直,一段弯。

左边完了,他接着刻右边。

右边,是一只眼睛,一道直直的视线。

他先闭上左眼,用右眼望前方,

然后,再闭上右眼,用左眼望前方,

无论怎样,他看见的,就是看见他的事物,

包括沅江的彼岸。善卷在想,也许没有一个人

可以用两只眼睛同时看到两个方向的东西。

他静静地刻,他听得见万物均匀的呼吸声。

善卷望着眼前的甲骨,那一只眼睛

被他刻成了大地的眼睛。就让大地代替自己

看一下世间万象吧。他闭目聆听起来。各种脚步声,

深一脚,浅一脚的,时远时近。

一朵云,此刻挂在了悬崖上,他能感觉的到。

一只蝴蝶,振动着双翼,他能感觉的到。

一粒尘土,飞了起来,他能感觉的到。

一颗心,在另一颗心中居住下来,他听见,

两颗心一起跳动的“咚咚”声,一种天长,

一种地久。他听见冬天来了,雪落的声音,

在窗外,像天使在舞动翅膀。神奇啊,

漫天的洁白让万物都变得洁白,为什么?

洁白是冰凉的,灶膛的柴火噼噼啪啪地响着,

这是火焰的声音,外面洁白,内里温暖,善卷想要的,

莫过于此了。他不知道,此刻,

甲骨上的字已经走出了柴扉,一路走远了,

身穿洁白,怀抱着温暖。

他或者听见了,他独坐着。

四、隐逸

石洞里,善卷简朴的如同一块石头。

洞外,有松果从树枝落下来,“咚”的一下。

隔一会儿,又“咚”的一下。

善卷数着松果的数字,居然是数不清的,

他知道。他接着数松树顶的星星,

居然也是数不清的,他也知道。

善卷映着火光读书,他觉得书比火的光芒还要夺目,

金灿灿的。距灵泉瀑布几丈远的地方,

善卷种下了谷子,春种一粒,秋收万颗,

他的喜悦令田垄上的光更亮了。

看惯了白沙睛月、孤峰暮雨的他,又一次

将大地的恩惠刻在龟甲上。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会

戴德而活。风声沙沙而来,叶子就落了下来,

一片一片的,铺满了山洞外的小路。

落叶多好,不悲不喜,不急不躁,

善卷想隐在其中,做一枚叶子,

春天到枝头眺望风光,

秋日到地头与泥土为伴,

大隐,就要隐到时光中去,不被时光所弃。

没有隐讳,没有隐痛。

热了,头上顶一棵草,就有了荫凉。

他从山洞出来,背着书,往更深的山中隐去,

他望了一眼枉山,依然在沅水边高耸着,

饮牛的地方还在,洗耳的地方还在,

竹林还在,风还在。

他像一只湖北的黄鹤,隐去了,没有人再看见

他从容行走的样子。有人说,

善卷是一条鳝鱼,顺沅江游走了。有人说,

善卷是一卷书,读书破万卷,

总有一卷像是他的样子。

总没有人为他画像,口口相传的,

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人,最后

活在名字中,就足矣。